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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榆告诉我说你做的那个重难点,原本是专门为他搞的,后来看我们可怜才分享出来,是不是真的啊?”
袁木恨黄晨遇领他坐了第二回 过山车,没有起伏地:“这是值得正儿八经问的事吗。”
黄晨遇:“是啊。”
“是啊。”袁木也说。
黄晨遇反应了很久:“靠我不信,不要故意气我。”
裘榆招招手,诺基亚到他手里。
裘榆说:在家吗。吃饭了没。我在学校。吃完的话半个小时之后去楼上吧,回来有事问你。
事物固有事物的名,只能被人认识,而不能被左右。你想擅自篡改某一物的名,那你需要付出无法与人交流的代价。小时候袁木还不知道天台被称作天台,用匮乏的词语向每一个描述:楼上。没人听得懂,除了裘榆。但他们长大太久了,像上辈子才用的“楼上”这个词。
明明是忐忑的,听到他低沉的声音讲出这两个字却又想笑。不过这种快乐很薄,轻轻一敲,不费什么力气就碎了。袁木挂断电话,胳膊搭在眼处仰躺去床上。
袁木没有听话地等半个小时,他将浓的忐忑和淡的快乐消化掉只花十分钟,洗把脸趿拉着棉拖就去了。
天台上可做的事挺多的,袁木首先清理墙角搁浅的纸船。暴雨后天台通常有积水,裘榆碰上闲且下雨的天会来这里放船。折一只一个愿望,漂得远活得久则大概率实现。
丢进橡胶桶前袁木先拆开看,五只纸船有四只是空白。他一面以为裘榆不屑玩这种幼稚的许愿游戏了,一面坚持不漏不缺拆完最后一个,纸上出现浸水又被风干的字迹:期末成绩单上的名字离袁木近一点吧。
裘榆到时,见袁木蹲在墙边给长得很好的向日葵浇水。天已经黑了,他攥着银色手电筒,看背影就很有勤勤恳恳和贤良的味道。听到来人的动静,光柱横扫过来,避开裘榆的眼睛给裘榆光亮。
“过来吧,还有一株。”袁木说。
裘榆心头忽地涌来一股热,就这样自己烘烤着自己朝他走去,接过水壶,与他并排蹲下。
腹部硌到那团纸,裘榆伸手从兜里掏出来交给袁木。浇第四株的动作专注,显得话语变漫不经心:“这是我的。我也看到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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