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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是简单地咬伤,一定是有人曾激烈地用牙齿咬破了他的嘴唇,再狠狠地将这两片薄薄的嘴唇吮吸到充血,等嘴唇鲜红欲滴的时候又再次粗鲁野蛮地给两片受伤的薄唇造成了二次伤害,如此反复多次才会造成这样的伤口。
顾静松心里翻滚出一团火焰。
他是个很善于掌控自己情绪的人。
心理医生自身如果没有过硬的心理素质根本无法医治病人。
即使是一睁开眼睛变成了另一个人,顾静松也没有感到太困扰。
他唯一的失控发生在景深身上。
他因为景深而伤心,因为景深而忧虑,因为景深而患得患失,因为景深而彻夜难眠,他已经失控了,他早就失控了。
他假装自己还是风度翩翩温和有礼的顾静松,实际只要他几天看不到景深,他就像是药品成瘾戒断的患者一样痛苦得快要发疯了。
“你受伤了。”顾静松声音和语气都很柔和,包含着一点痛惜,他抬起自己的左手手指往景深的唇边伸去,景深敏锐地躲开了,不甚在意道:“没什么。”
顾静松的手指落空,孤零零地悬空在空中,半晌才慢慢地收了回来,低头轻声道:“你要好好爱惜自己,别让自己受到伤害。”
景深知道顾静松有点问题。
一个人穿梭在各个世界中只为了找到一个活着的另一个人,这种执着会让一个人强大,也很容易毁了一个人。
被顾静松“害死”的并非景深本人,景深对他没有好感,也没有恶感,只觉得对方可怜,是那种自作自受的可怜,他起身跺了跺酸麻的脚,“已经死了的就是死了,还活着的也与你无关,过好自己的日子,别再来找我。”
这是景深对顾静松真心实意的忠告,他转身走入花丛,而当他背对着顾静松时,顾静松终于可以抬头光明正大地看景深的背影,他看到景深宽而直的肩膀,从肩膀到腰身是漂亮的倒三脚,手臂和腿都是笔直而修长,袖口露出来的手腕青筋跳动,手指在绿叶丛中一闪而过,也是骨节分明白皙干净。
这一切都很好。
顾静松深吸了一口气,鼻腔里似乎还有刚刚景深残留的味道,脸上露出了一点悲伤,景深说他和他无关——他不能接受,他是为他而活的,他怎么能说他和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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