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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凉如水,星河长眠。
虽说已经入春,但是到了夜间,高处的晚风依然还是有一点低凉,更别说摘星楼上光滑冰冷的玉瓦了。
不过对于宗戟来说,这些都不是事。
修炼到了高阶以后,身体素质和神识强度都会极大程度的提升,无惧寒暑,水火不侵。
所以宗戟这会儿轻松的很,拎着酒坛仰起头就大口大口的喝酒,动作大开大合,透着一股大气豪迈,与他平日里在人前经营的冷淡完全不同。
自从他穿书,顺应剧情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势力后,便有暗中吩咐下属们留意能够空间扯上关系的所有古籍或者物什,不计任何代价弄到手。
虽然这是自己亲手创造的世界,但是不管如何,宗戟依然如同所有背井离乡,流落异界的人一样,怀念着自己的诞生之地,怀念那个蔚蓝色的美丽母星。
更何况他并不是身死穿书,而是某一天睡醒之后就直接变成了《逍遥》里牙牙学语的小婴儿。
宗戟在刚刚摸索到神识的使用方法后,便立马将自己已然开始有些模糊的,穿书之前的记忆小心翼翼的留存到识海深处。
尽管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他还是可以随时把关于《逍遥》的记忆,当初自己坐在电脑前一个个敲字的,关于地球的记忆拎出来温习,时刻提醒自己最初的来路。
宗戟并没有严格按照自己给《逍遥》制定的世界线来走剧情,他就像南美洲的蝴蝶扇起翅膀,让西伯利亚寒流涌动,更别提他还搞了一个和平组织暗殿,平息了不知道多少原著里该有的战争。
当然,这种影响是双向的。他影响悬虚大陆,这个世界也在影响着宗戟。
慈眉善目偶尔还有些跳脱的师尊,表面看上去沉稳严苛但实际上有着叛逆心的小师弟,太虚宗所有仙风道骨把他当亲孙子看的长老们,还有表面上看上去冷酷实际上呆萌的同门剑修……
人心是肉长的。和人产生的羁绊,哪里那么容易说断就断。
宗戟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尖散出淡淡的荧光,将唇角冰冷的酒液一点一点刮去。顿了半晌后再次提着酒坛昂头,任由酒液划过他的喉管,顺着下颚滚落到衣襟,又被蒸腾的灵力烘成阵阵温暖的酒气。
银色的月光滚落,顺着衣袂裁动,留下深深浅浅的阴影褶壑。星河变幻,斗转星移,隐约有异光连连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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