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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在眼前了,你怎么不敢?难道眼前的人是畜生么!”秦翎的手轻轻拍了下轮子椅的扶手。
请来的道长不应声,自己还没进屋呢,怎么就进入畜生道了?
秦烁也没应声,旁边的道人开了口:“大少爷请稍安勿躁,老道今日前来也是为了秦家百年基业,您病困缠身,总是不好,或许不是疾痛而是邪祟所致。二少确实是一片好心,所以没考虑得那么周到,还请您让一让,本山人看一眼即可。”
“什么山人不山人的,咳咳……我的院子,自然是干干净净。”秦翎的脸气得煞白,但心里确实悄悄打鼓,万万不能让他们进去。她还在床上睡呢,为了水鬼一事显然耗费精力,又假冒高人为自己弄什么替身幻术。
秦翎不怕别的,就怕这道长真有一些本事,看出她懂得法术一类,到时候将她说成异端。
若真是说了,那可就不好办了。秦翎不太会撒谎,着急的神色全部摆在脸上,又不会和别人争执。元墨也跟着着急,但主子们说话,他不能插嘴。大少爷性子还好,平日里多说几句还当自己是个解闷儿的小玩意儿,可到了二少爷面前……就要挨板子。
秦烁见秦翎总是推三阻四,更加确信这屋子里有古怪,否则将死之人怎么会一夕之间痊愈:“大哥别急,道长也只是进去看看,并无其他恶意,等看完了自然……”
“谁要进来看?”钟言一走出睡房,就看到秦家发癫的二少爷在欺负自己的夫君。
这还了得?也就是自己现下不能出手,否则杀他个千次百次。
“咳咳。”秦翎回头一瞧,“你怎么出来了?翠儿,你怎么伺候少奶奶的,刚睡醒也没给她多披件衣裳。”
小翠低头认错:“是,小的往后记住了。”
“没事,反正我也没睡多久。”钟言慢慢走到秦翎身边,抓起他的手揉了揉,这手可是作诗作画的,要么就是一巴掌扇在他二弟的脸上。
秦烁的眼神就没再离开过钟言,衣衫虽然整齐但摆明是随意穿上的,领口勒得没那么紧,露出一截儿白净的皮肉,似乎再往里瞧就能瞧见一根纤细的红绳,一扯就断。但他马上拱手谢罪:“一不小心打扰了长嫂休息,还请长嫂莫怪。”
“已经怪了,你非要吵吵闹闹的,让我们夫妻连个囫囵觉都补不成。”钟言气死了,“这位是……”
“哦,这位是玄尘道长,是我特意请来庇护秦家的高人。”秦烁解释,“前几日道长夜观星象,说咱们秦家多有大凶,所以……”
家里闹了水鬼,这倒是大凶。秦翎刚要开口,结果被钟言抢了先:“原来是这样……那道长请吧。”
玄尘手持拂尘,将拂尘一扫:“多谢。”说完,便迈进了门槛。刚一进去,他忽然感觉到一阵不太寻常的气息,果然,这屋里不止是活人,还有别的。
秦翎已经急出汗水,万一这破道士对她不利就糟了,他虽体弱,但也要护住她才是。
不管是不是她,哪怕是他,都是自己明媒正娶之人。想来,他赶紧拽住钟言的指尖:“不成,你我婚房怎能让外人随意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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