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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言从床上起来,重新更衣。转时珠只剩下两颗,这东西非常宝贵,一定要省着用了。等到他拉开睡房门,小翠元墨已经等在外头,心照不宣。
而那只大公鸡,就站在桌子上。
“这鸡怎么还没睡?”钟言躲着它走。鸡这东西到了傍晚就不爱动了,亮天的时候有多精神,黑天的时候就有多安静,这只到奇怪。
“它总是飞,今晚闹得很。”小翠说,“少奶奶打算去哪儿?让元墨陪着您。”
“不用,你们都在门口守着,千万别让秦翎睡醒。”钟言说完拉了一张椅子,正坐在秦翎这屋的正门外,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身为鬼邪,却如门神,不是神仙,只为一人守一屋。
元墨和小翠很听话,少奶奶今晚这事不是他们能帮上忙的,那他们就老老实实地守门。于是一人搬一个小板凳,一左一右地坐在门边。
大公鸡好似也知道风雨欲来,不一会儿跳下木桌,回到竹筐中趴窝,慢慢闭上了眼皮。
当真是漂亮的雄鸡,连眼皮都是金黄色。
不知过了多久,它忽然将眼睛睁了开来,脖子里时不时“咕”一声,时不时“咕”一声,但是声音都不大,如果不仔细听,元墨和小翠几乎听不到声音。一阵风从门外吹来,由于没有关门,他们一眼看过去就是少奶奶端坐在椅子上的背影。
只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少奶奶的膝上好像多了一把铁尺。
风阵阵袭来,将大少爷的睡房门吹开了一道缝隙,元墨和小翠同时向后面看去,少爷还睡着,只不过绕床的那根红色绳子被风吹动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走了眼,小翠赶紧揉揉眼睛,她怎么觉着那绳子又变短了些呢?
“咕。”又一声,雄鸡从竹筐出来了。
它两爪岔开,正对着房门的方向站住,蓬松的尾羽不断抖动。小翠看着它振翅,想起少奶奶说过,镇宅的雄鸡身上必定有九种颜色,少一种都不行。
眼前这只在烛火下,毛色如锦衣,冠冕如鲜血,尾羽已经供起如弧。
忽然,这只公鸡啄起了地面,可地上一粒香米都没有。
它走一步,啄一下,走一步,再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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