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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太阳完全升起后,床上的青年狭长的眼尾有晶莹闪烁,他弓起背发出一声似痛苦又似愉悦的短暂叹息。等张树曜喘息着释放自己后,他的羞耻心不合时宜的冒了出来,想到自己刚才幻想的场面,他红着耳尖将头埋得更深了,直到他的眼睛完全恢复了清明澄净。
张树曜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缓了一会儿后缓缓起身,赤/裸着身子踏入浴室。伴随着水珠噼里啪啦降落到大理石地面的的声音,新的一天拉开了序幕。
浴室内的声音渐渐停歇,玻璃门上的水雾慢慢散去。没有了热闹好动的女主人,这间曾经的爱巢安静到诡异,张树曜开了门在室内发出突兀的响声,他一只脚踏出门落到地毯上,可另一只脚却迟迟没有落下。
他在转身的时候,忽然看向浴室门那扇光滑的镜子,镜子里的青年高高瘦瘦,身材削瘦匀称,水滴滑过他曲线分明的腹肌。
他目光下移落到镜子旁边悬挂的日历上。张树曜缓缓朝着镜子下方伸出手,从木质柜子里拿了支红色的记号笔。他用手中的笔点了点,然后上半身倾斜,用红色的笔在日历上画了个记号,写了四个字。
“我想她了。”
他怔怔地望着那个鲜艳刺眼的红色记号,喃喃道:“第一天,我好想你。”
……
“分手第一天,你有什么感觉吗?”安静空旷的就诊室里,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温和的询问道。
林棠溪神情犹豫,挠了挠自己的手指:“我也不知道。”她说出这句话后甚至不用心理医生的引导,自己便一股脑说了,“说实话我挺开心的,可是我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开心。”
在医生鼓励的眼神下,她终于吐露了心扉:“我就像是甩掉了背了很久的包袱,浑身轻松,但张树曜不是包袱。我离开了他,他很难过,我不应该开心。至少不应该是这么快,在他还痛苦的时候。”
赵医生一针见血道:“你觉得自己伤害了你前男友,并认为你目前的快乐是建立在对方的痛苦之上的?”
林棠溪神情一呆,然后闭上眼用力点头。她脸上复杂纠结的表情通通褪去,脸色苍白,不敢面对赵医生接下来的话。
赵医生摊开手,不解询问道:“既然你不爱他了,继续留在他身边才是对不起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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