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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仰看他一眼,没有反击。
他准备离开,谢珉站起来想送客,只是脚软着,走了两步,有些摇晃,控制不好腿部肌肉,眼见要往前倒,隋仰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谢珉肩膀贴住他,伸手拉了一把隋仰的衣服借力。
谢珉在小兔子里的时候没有体感,不像现在能够真切地感受到隋仰的力气和体温。隋仰伸手有一股很淡的古龙水的味道,隔着衬衫布都可以碰到他身上肌肉微微的隆起。
“怎么这么冷。”隋仰没有和他开玩笑,绅士地把他扶稳了。
“天生体温低。”谢珉本来还想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幸好忍住了,没有说出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发现为了扶自己,隋仰打包好的蛋糕歪了一下,撞到了盒子边缘上去,从盒上方透明的塑料膜可以看到,里面的奶油蛋糕已经一塌糊涂。
“这个蛋糕好像撞了,”谢珉指了指,建议,“要不还是不要了吧。”
隋仰说“没事”,仍旧没有把蛋糕留在病房。
说来奇怪,明明两人在一起时,气氛也没怎么热络,隋仰离开之后,谢珉觉得房间空得让他很讨厌,身体也更不舒服。
医生来查房,又给他开了止痛剂。
他看了一会儿父亲让池源拿来的资料,眼皮重的睁不开,躺下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夜的梦,梦到了自己十八岁,梦到自己进入了重复的一天,每天早晨起来,都是和隋仰分开的那一天,他都有去火车站挽留隋仰或跟隋仰走的机会。
他每天都可以不去车站,可是每天都去。
因为怕再次被拒绝再次伤心,他没有去和隋仰见面,只是蹲在第二候车室的门口看隋仰坐在那里,等火车检票隋仰就走了。
如果不再去火车站,他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不必囿于这一天,但是谢珉在梦中知道这是梦,所以他放任自己驻守第二候车室。
他在火车站做了很多事,自己买了喷剂回到小旅馆去自己喷伤口,自己买了汽水,吃了小卖部的泡面、烤肠和茶叶蛋。
谢珉醒了过来,评价梦里的自己比现实还要失态。
时间可以抚平物理伤口,谢珉开始复健,慢慢在医生的陪护下自己走路,身体一天比一天健康了起来。
在父亲的多次要求下,谢珉开始参加公司的视频会议,压在副总简立群身上的工作重新压回他的身上。
简立群来医院看他,感慨谢珉回来后,他总算有机会回家吃几顿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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