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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没来的人是你,提分手的人是你,现在你总跟着我干嘛呢?”萧行的目光再次落在他的眼皮上,“你不会总觉得别人会一直等着你吧?”
周围安静得很,忽然间连一只蝉都没有,操场沉寂,也就显得这句话格外清晰。
“……我知道。”姚冬揪着手指头,两人仿佛在独立的空间里头,再也不能接触,“对不起。”
终于把这三个字说出来,先道个歉,为自己那天的爽约也为后来发生的事。姚冬不敢大动,像犯了错等待审判的小偷,然而审判人却没有给他重新做人的机会,一个字都没留下就走了。
唉,还是没能好好说上话。
地上有一个小水坑,大萧走过去的时候踩了水,地上留下一串鞋印。姚冬记得他的鞋码,穿46号,自己穿44号,两个人买鞋都不是很方便。
现在他尝试着踩进大萧留下的鞋印里,一脚一脚地踩着,重复着他刚刚走过的道,幻想着两个人刚刚一起在这里经过。
有了被警告一次的经历,下午姚冬就不敢再跟着大萧了,选择主动保持距离。反而是队友们总起哄,将两个人往一起推,很像那种没有眼力见的婚闹,根本看不出两位当事人相处不来。
“大蝶大蝶,你俩那天怎么就抓猪了?说说?”连隔壁跳水队的人都来调侃。
“对啊,你和你们队小蝶怎么回事?”
姚冬躲了好几次,终于找到机会下池子,冰凉透明的池水还给他一片安宁。虽然他不敢直接贴过去了,眼神可没从大萧身上挪开,时不时地悄默瞅一眼人家,然后感叹一句大萧生气归生气,生气嘎嘎帅,身材也棒。
特别是他们从小特意训练的腹式呼吸。胸口呼吸浅,腹式呼吸更深,放眼望去,大萧的八块腹肌一上一下,一上一下,好像在和自己打招呼,招呼自己过去贴贴。
姚冬低头瞅自己的腹肌,也是一上一下,像是在呼应。
而且他还观察到一件事,大萧的胃病可能犯了。
他小时候吃饭没固定时间又总吃冷饭,落下毛病,游泳常年泡冷水,慢慢发展成了慢性胃病,受凉太久就不舒服。姚冬看到他揉了两次胃之后就上了岸,打开手机买了“药快送”。半小时后药送到东校门,姚冬有病假条,抽空出去一趟将胃药取了回来。
一盒茴香丸,一盒六味地黄。
他们不能随便吃西药,所以姚冬买了两种比较普遍的中药,趁人不注意放在了大萧更衣间的衣橱里,然后溜得一干二净,生怕再被讨厌。
下午训练结束已经过了6点,这天对萧行来说可真是跌宕起伏。
他是队长,最近又加练,身上背负着首体第一支游泳队的大蝶任务,不敢放松。兄弟们都开玩笑叫他“大爹”,实际上是因为这块金牌真的很沉重,游下来快要累死爹了。
队友们提前离开,他可能是最后一个回更衣室,四周只剩下自己的脚步声。关上更衣间的门,萧行开始揉胃,但这些年他已经习惯和胃病为伍,甚至到了“三天不疼就怀疑自己胃出毛病了”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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