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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发这么大脾气嘛。”唐誉一进屋就看到这样一幕, 满地碎玻璃。再看玻璃中央,白洋的脸都绿了,变成了“绿洋”。
白洋只是弯腰去捡玻璃碎片, 但是连背影都写满了“愤怒”两个字。
“因为萧行的事?”唐誉照准沙发走过去, 坐下来, 平整的大衣往腿上一顺。白洋回过头瞥他一眼:“你眼里是不是没活儿?”
“有活儿。”唐誉点了点头,“但是从小没干过活儿。”
“一身臭毛病。”白洋气不打一处来, 但手下动作非常快,没几下就整好了办公室的地。等到他拎起外套时唐誉才起身,他又问:“你起来干什么?”
“跟你去见见萧行的家属。”唐誉整了整大衣的领口。
“你跟着我只会误事。”白洋并未阻拦, 但口头上充满了排斥, “你根本不懂怎么处理, 你的生命里应该接触不到胡搅蛮缠的人。”
“我怎么就不懂了?白会长这么会处理, 就不会把薛业和小冬处理到警察局里去了。再说,萧行是小冬的男朋友,我作为小冬的哥哥也要出面的, 影响萧行和影响小冬没有什么区别。”唐誉自然是更担心小冬了,那傻小子指不定难过成什么样,到时候两败俱伤。
“这可是你要跟着, 别说我没拦过。”时间紧急,白洋没工夫和他掰开揉碎去解释。华建国现在由学校帮忙接待, 住的地方非常近,就在学校西边的连锁酒店, 按理说这种事学校不应该插手去管, 可如今情况特殊。
一个高调闹事的大人, 一个生病的小孩儿, 看在孩子的缘故上才给安排了住处。白洋按照地址去找, 很容易就摸到了他们的门牌号,敲门的时候考虑到孩子可能需要休息,所以提前给华建国打了个电话。
“对,我这边是学校安排的。”白洋手里还拎着一个果篮,“我已经到您门外了,您要是方便就……”
“我知道你们学校怎么想的,不就是和我打拖延战术嘛!”华建国接着电话,一把拉开了房门。
门一开,唐誉就被扑面而来的中药味熏得倒退一步,闻到这个他就想起自己小时候,只不过那时候不是他喝药,而是二大妈,经常要喝些补药养气。这股苦涩的气息无声地宣告屋里住着一个病人,白洋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才勉强地礼貌一笑:“您好。”
“大萧什么时候回来啊?”华建国只关心这个。
“这个是给孩子的水果。”白洋直接戳他的软肋,“孩子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饶是华建国有再多的话要说,也被白洋这一番问候给堵了回去,语气不由自主地放软:“刚才吐了,现在喝了药已经睡着了。”
“这么小的孩子可太受罪了。”白洋并没有上来就吵,而是采用了迂回战术,“他的主治医生怎么说?”
“已经到这一步了,还能怎么说?”华建国的语气又硬起来,“我要是还有办法就替他受这个罪。”
“那您也不该去机场啊,还带着孩子去闹,影响他休息。”唐誉只是说了一个在情在理的事实,谁料这句话直接掀了华建国的逆鳞似的,怒目圆瞪,登时就把手朝着唐誉伸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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