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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您太喜欢把自己的方向强加到别人头上去了。爸,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已经找到了我应该走的路,我不会再按照您的方向去走了。”
卫鸿松开一直扶着门框的手,然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卫母慌忙扑上去,但是再一次被他挥开了。
“爸,妈,”卫鸿说,“我喜欢什么人,我一辈子都不会改。如果您二位觉得丢了家里的脸,您尽管跟我断绝关系。钱我按时寄回家,逢年过节我上门去在门口给您二老磕三个头,您愿意让我进门就让我进门,不愿意让我进门我磕完了头就走。您二老生我养我,我这条命是归你们的,你们想拿走都没关系。但是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一天不能放弃段寒之。我真的爱他。”
卫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在那里抖。
卫母突然一跺脚,长长的哭嚎起来。
卫鸿磕了个头,也不要人扶,自己踉跄了一下站起来,低声道:“我明天去给您二位订回去的机票。”
他转身往外走去。在浓厚的夜幕中他的身影有些摇晃,但是步伐迈得很大,很快他就被那无边无际的夜雨所吞没了。
第二天,航空公司的人送来了从这座都市飞回A市的机票。
卫父和卫母气得没有办法,卫鸿在楼下等着送他们,他们却坚持打车去了机场。卫鸿宿醉之后一夜没睡,脸色憔悴而悲哀,一路远远的开车跟到机场,目送他们进了检票口。
他呆呆的靠在车门前,看着眼前人来人往,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边走。他的生活已经全部被段寒之占据得满满的,他每天所想的都是和段寒之有关的,如果失去了那个人,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还能走向哪里,还能去到什么地方。
卫鸿滑开手机,按在段寒之那个号码上,却迟迟不知道应该如何打下去。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从他身边走过,又突然停下脚步:“——卫鸿?”
卫鸿抬头一看,呆了一呆。
关靖卓和他几个助手站在那里,好像刚刚送完朋友回来,他们两人就在这种尴尬的境地下毫无准备的碰面了。
卫鸿正烦着,两个让人又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一下子他心头火气全冒出来,把手机往裤子口袋里一塞,车门嘭的一关,咔咔几声指关节激响:“怎么,还想打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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