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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杨剪把他拉下台阶,任他牵住手指。指根上还拎着挂有麦唛的钥匙。
车把上栓了两只头盔,有一个是李白的。他跨上后座,紧紧抱住杨剪的腰。仍然觉得不可思议,当初把车买下来,他没有驾驶证也没有牌照,还雇了辆小面包运送,照着地图,他把藏宝图画好了,忐忐忑忑地藏进信封里。而杨剪不仅找到了它,还把旧车牌给了它……连贴纸也是杨剪贴的。根本就没地方卖这种贴纸,以前那个是李白自己买胶纸画出海报标题的形状再剪出来的。
杨剪想必也耐着性子做了同样的事。
结果在电话里微信上都是一声不吭?
发过去“我想你了”“我想和你**”,或是发几张照着宿舍镜子拍的自觉漂亮的照片,那人还不搭理他呢。
李白偷偷地笑,大笑,在那一瞬间他甚至产生这样的感觉:时间是可追的,只要他们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那一切都会恢复原样,打开头盔目镜,把脸埋在杨剪背后,他永远也不想抬起头来。
然而与白日梦相比,这条路还是太短,大约半小时后,他被带到了保险公司。
李白从业务员那里打听到,杨剪并没有给自己购买相关产品,办完手续再从大厦里出来就又是傍晚了,他跟杨剪吃了顿饭,上了个床,次日早晨从酒店坐地铁往自己的地下室回,他脑袋里一直在想回去上班的事。
他还在包里藏了一沓保险宣传手册,翻来翻去,意外和疾病真是可怕啊!人那么脆弱,活着原来有那么多风险。他也得给杨剪买几份一样的才能安心。
现在拿的那点过年费可是做什么都不够,不过当务之急也不在此,李白打包了自己的所有零碎,也丢掉了那张红沙发,它太脏太旧了,租房合约也到期了,他准备搬出去,按照杨剪所说的,找个安全的地方住下。
平安里旁边,赵登禹路上……印象里是这样的。只想离得近一点。李白看了十几处房源,把冠英园一套位于三层的老旧两居室当作首选。倒不是因为合租便宜,只是因为听中介说,目前正住在里面的那位“室友”自称有抽烟黑白颠倒等等恶习,做饭会糊锅,时不时会有小孩来家里上课,还喜欢用音箱外放摇滚,合租找个能忍的就行,对其他方面没有要求。
听起来有点巧?
李白发誓自己最初的想法真的只是想离得近一点。
“有精神病也行?”他问。
“您有精神病?”中介惊道,“严重吗?”
“还行吧!”李白诚恳地说,“您去问问他能不能接受。我要是不对劲了,能帮个忙提醒我吃药或者把我打晕送医院吗?”
吓人的滋味还不错,次日李白接到中介小心翼翼的电话,得到答复:对方觉得需要见面。
撞大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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