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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抒白每天和展慎之打电话前,都想好了,得把这事儿告诉他,到最后却总是没说。
周六下午,又要送货,乔抒白带着劳森,从廖远山那接了东西,往新教民区去。
这次的货品,是十来个小箱子,乔抒白怀疑是武器,但箱子上密密麻麻贴着智能封条,会读取指纹,乔抒白不敢打开看。
一路上,劳森虽然没再动手动脚地骚扰他,嘴却停不下来,问东问西,聊这聊那,逼得乔抒白戴上了降噪耳机,打开媒体软件,浏览今日新闻,拒绝回答一切问题。
展慎之最近总是占据媒体版面,乔抒白见怪不怪地翻看着,忽然看见角落的娱乐版有一行字:【展警督为慈善基金拍卖晚餐,富家女竞拍成功】。
乔抒白还没反应过来,已经点开了那条链接,新闻里写,据有关人士透露,昨晚下都会区举办的某场慈善基金晚会上,展警督大方地答应了基金管理者的请求,拍卖出与自己共进晚餐的机会。
现场竞拍气氛火热,最后由富宾恩家的大小姐拍得了这一次机会。
新闻里还有两人各自的照片,乔抒白扫了一眼,又回忆昨晚展慎之和他的通话,并没有出现任何有关晚餐拍卖的话题。
展慎之对自己的生活总是谈得很少,只说下周可能有空见面,问乔抒白一天做了什么,倒是问得详细,好像乔抒白做每一件事都要经过他批准一样。
乔抒白关了新闻,又重新打开,看着短短的几行字,变得非常烦躁,心里很在意,但是更讨厌自己这么在意。
他现在不缺钱,若不是没有资格参加这些上流社会的募捐会,他也想花钱去竞拍展警督的晚餐约会,不让任何别人拍到。
展慎之没和他提起这件事,也让乔抒白在乎得要命,想给展慎之发消息,装几句可怜,甚至在脑袋里幻想,如果装作委屈地责问他,到底为什么瞒着自己,展慎之会有什么反应。
会慌乱吗,还是觉得乔抒白矫情、小气,管得太宽。
【展哥,你要和别人吃晚餐吗?】乔抒白很想这么发。
或者轻松一点,就说:【我也想要获得和展警督共进晚餐的机会。】
但目的地快到了,他没时间了。
乔抒白浮躁地把手机收起来,刚摘下一只耳机,耳边突地传来“轰”的一声,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头便像被狠撞了似的甩向右边,眼前窗外的道路诡异地旋转起来——正在高速行进的货车被不知什么撞得侧翻了,乔抒白身体被从座位上稍稍抛起,然后重重摔了下来,右手手臂撞在车门上。
全身钻心刻骨地疼着,乔抒白头晕得睁不开眼,耳朵嗡嗡蜂鸣,瞥见碎裂的挡风玻璃前,出现了一双黑色的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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