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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了一句与此时并无联系的话:“长林,你是否听过——跋前踬后,动辄得咎。”
长林怔然。
张行简:“动辄得咎,意思是说,不管你做什么,动不动就会受到指责。好像你做什么都不对,好像你的人生没有一点是对的。”
他笑一笑:“这就是沈青梧常年面对的人生。”
长林:“那、那又如何?”
张行简慢慢说:“你看沈青梧那么倒霉,街上帮个人都要被人怀疑‘拐小孩’,拿银子租房子还被当冤大头骗进一个鬼屋,明明告诉旁人她与我是夫妻、却被人不停地问、不停地怀疑……她的人生,一直处于‘动辄得咎’的状态。”
长林:“可是,我没见她如何啊。”
张行简微笑:“是啊,她不如何。她该做什么,依然做什么。想做什么,仍去做什么。她好像从来没因为知道自己要闯祸,而去避免闯祸。她从没因为怕受到指责,而不去做什么。”
他低下视线,目中流转着水波,轻柔十分:“你看,救我是那么讨厌的一件事。她仍救了一次又一次。
“她没有因为救过我的结果不好,就再不去帮任何人,不去救任何人了。
“她和别人不太一样啊。”
风吹着面容与衣袍,站在屋顶的张行简,眼中倒映着烈烈浓火。他淡漠地想着最近发生的所有事:
沈青梧比别人更不容易受到伤害。
沈青梧比别人更容易受到伤害。
长林怔怔听着郎君这些话,他知道郎君的感慨由何而来,但他不明白郎君为什么这么迟疑,变得不像以前的他。
郎君清楚一切事,放下一切事。万般红尘过,皆不在他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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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应该无偏无爱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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