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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调中的不屑犹如钢针扎了在她心上。
“你……”绿腰十指痉挛,恨恨地抓挠地面,半晌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这奸臣还问为什么?!武后掌权牝鸡司晨,正是有你这等奸臣为虎作伥,在朝野间迫害了多少忠良!我家原本满门忠烈——”
这就差不多清楚了。
谢云举步向外走去,头也不回道:“把她押下去审问同党,小心别让她寻死。封锁于府,不准任何人进出,待我明日禀报皇后再作搜查。”
身后侍卫齐声喝道:“是!”
于仲宁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哆哆嗦嗦瘫倒在地,仿佛瞬间衰老了十岁,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
谢云大步出府,门外灯火通明,整座府邸早已被大内铁卫严严实实包围住。几个心腹侍卫守在车边候着,见他出来,其中一个立刻将手中的锦盒递上前:“统领,得手了。”
那锦盒约手掌大小,织金绣银十分精致,边角上烫着一个小小的“刘”字——是大户人家在贵重家私上烙下的印记。谢云打开瞥了一眼,只见里面是朵通体洁白的异花,盒盖刚开便散发出沁人心脾的奇香。
侍卫低声道:“便是此花号称能解百毒,存亡续断颇有奇效。刘家将它藏在密室里,我与几个兄弟潜进去……”
谢云抬手令他收声,随即收起锦盒,一言不发地踏上了马车。
此时已逾三更,长安城早已宵禁,连内坊间都没人了。各家各户关门闭窗、万籁俱寂,只有一轮弯月映在青石板街上,反射出苍冷的微光。
马蹄得得穿过街道,谢云在车内双目微闭,也不只是假寐还是一个人默默思索着什么。半晌马车转了个弯,突然他睁开眼睛问:“到哪里了?”
那侍卫马鑫在车外道:“回统领,已过了中正街,前方便是慈恩寺了。”
慈恩寺。
谢云挑起车帘,习惯性向外一瞥。
突然他的动作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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