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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我意识朦胧地听见有个女同学说话,老师说,maybe。
我第一反应是,这到底在梦里还是现实中,这里的英语老师怎么还骂人呢?!
后背一阵戳,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惊吓了一下,嗡嗡松动的班级告诉我,这是下课。
“你怎么又在睡觉,死性不改。”
我转身,是阿牛。
“哎哟,你还流口水啊,可以,睡觉功力越来越强了。”阿牛指着我桌上的那一滩,及其嫌弃地撇起嘴。
“你怎么来了?”我吃惊地看着她。
“你的校服,发到32班了。”她把一个袋子塞到我腿上,又从口袋里掏出卫生纸伸过胳膊给我擦,“恶心死人。”
淑芬说我恶心,阿牛也说我恶心,可是阿牛的话让我安心,我刚睡醒,突然想拽住她,让她带我走。
淑芬没事找事地小声接了一句,“可不是。”
阿牛以为她们俩的话带有一样的感情色彩,朝她笑:“嗨,我是她以前同学。莫希平时就是爱睡觉,老师如果看到她你就掐她,使劲掐。”
淑芬冷笑着继续做题。
那一刻我想钻进地缝里,我在这里混得太惨了,阿牛不知道,还帮我慰问她以为我新教的战友。
我把她推出去,“你快点回去吧,初中部还在另一边,一会上课了。”
再呆下去她会知道我腹背受敌的实际状况。
阿牛,我没脸见你,你们。
我对校服的好感直线下降,它甚至也在提醒我早上的窘迫,提醒我目前糟糕的状况。何况里面还有一身夏装,真的太难看了,谁还穿土橘色的T恤和长到脚踝的裙子,像知青下乡时穿的。
不止我不喜欢夏季校服,高中三年我都没见有人穿过,学校强制要求穿的也只是校服外套和裤子。
上课铃响了,我把校服团成团塞到头底下,胳膊圈着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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