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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文君正要离开这是非之地时,突然有人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抬眼看见一脸醉态的王家公子王川朝着四面八方道:“我父亲刚从沓将新进了一批姑戗女,各个貌美如花,看这个就不错,来来来,诸君和小爷共同赏玩赏玩。”
周围的几个公子也都喝得五迷三道,击掌称好。
甄文君不欲与一群醉汉纠缠,低声与那王公子道:“放开!我并非你家家妓,我乃平苍卫家女郎婢女,劝你莫要惹事生非!”
“卫家?”王公子挑眉打量着甄文君,咯咯一笑道:“那卫家女郎的贴身婢女可没有你这好姿色,我记得是个面目可怖的丑妇。小娘子虽带着面纱,却也看得出是一副花容玉貌。性子还挺刚烈,我喜欢。”
这王公子嘴上抹油,手还不老实,一伸手就要扯甄文君的面纱。甄文君一把将面纱按住,原本在一旁寒暄客套的谢随山等人也注视了过来,声音陡然冷了三分,威吓道:“王川!卫家的人你也敢动!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哎哟哟,别说你这卫家人的身份真假未知,就算你真是那卫家女郎的婢女又如何?这是南崖凤溪,不是你们平苍!”王川这两日心里也窝着火,原本一桩在天子面前长脸的好事儿硬是被长公主和卫家搅和黄了不说,他们王家也成了南崖众矢之的,只能投靠长公主这颗大树。甄文君今日一直跟在卫庭煦身边,他又岂会不知甄文君的身份。只是王川不敢拿卫庭煦和长公主如何,但卫庭煦身边的婢女他总能寻寻晦气。区区下人还敢对他大呼小叫,真当他王家好欺负!
王川喝得脑子一团混沌,只顾得撒气。见王川的手劲儿不松反倒攥得更狠,这厮摆明了是要找自己的麻烦,只靠嘴说的话她一时半会儿挣脱不了。王川不停地打酒嗝,能够站在这儿都是借了甄文君的力。甄文君忽然换上了笑脸靠上来,对王川道:
“王公子莫生气,我知道这儿是你们凤溪。你看,这是什么?”她将茶杯托到他眼前,王川的目光被吸引过去,甄文君将茶杯降下,他脑袋跟着低上去。
“这他妈的不就是个茶……”
话没说完,甄文君一个杯子敲在他脑门上,王川被敲个正着,双眼一番意识升天,身子立马塌了下去。甄文君拉着他嘴上说着“公子喝多了,快歇歇吧”,将他扶到一旁坐下。王川一身的酒味的确像是醉倒了,身旁的人也未多疑。
甄文君知道谢随山在看她,但她无论容貌或是声音都已经和三年前有所不同,谢随山也未必能认出她来。甄文君告诉自己不要惊慌,淡定如常便好。
罩上面纱,重新倒了杯热茶打算回去,一转身见谢随山就在她身后,一双眼睛用力盯着她的脸,仿佛要将她这张脸看穿看破。
“公子可要热茶?”她侧了侧身,做了一个“让”的动作,旋即便要离开。
“你居然没死。”
谢随山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甄文君回头,堪堪露出的一双细长的眼睛翻涌着寒意。
“阿来!”谢随山几乎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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