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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云献大步走进去,也不管他们手忙脚乱吐枣核的样子,在张敬身边的椅子坐下,他忍了又忍,还是出声:“怎么没我的份儿?”
“孟相公在吃这个字上颇有所得,听说还亲手所著一本食谱,我这院儿里浑长的青枣,如何入得你眼?也是正好,到您这儿,便分没了。”
张敬目不斜视。
政事堂中,诸位官员听得这番话,无不你看我我看你,屏息凝神的,没敢发出声响。
“张崇之,”
孟云献气得发笑,“想吃你几个枣也排挤我?”
——
倪素在太尉府中养了些时日,勉强是能下地了,期间夤夜司的周挺来过,除了狱卒钱三儿自杀身亡的消息,还有另一则极重要的事。
夤夜司使尊韩清欲调阅倪青岚在冬试中的试卷,然而贡院却正好弄丢了几份不在榜的试卷,其中便有倪青岚的试卷。
虽说未中的试卷并不算重要,但依照齐律,所有试卷都该密封保存,一年后方可销毁。
贡院惩治了几名在事之人,线索便好像就这么断了。
“倪姑娘,我当时也真没往那坏处想,因为那两日他正染风寒,在贡院中精神也不大好……我只以为他是因病失利,心中不痛快,所以才不辞而别,”茶摊上,一身青墨直裰的青年满脸懊悔,“若我那夜不睡那么死,也许他……”
他便是那位送信至雀县倪家的衍州举子何仲平。
自何仲平坐下,所说的也不过就是这些,作为一同冬试的举子,他也的确不知更多的内情,“不过,之前夤夜司一位姓周的大人从我这里拿了一篇策论,那是倪兄写的,我借来看还没来得及还,如今在夤夜司手中,我想,他们一定会给倪兄一个公道。”
倪素捧着茶碗,片刻才道,“可公道,也是要凭证据才能给的。”
听了此话,何仲平也有些郁郁,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倪素没待太久,一碗茶没喝光便与何仲平告辞。
玉纹与几名太尉府的护院等在街对面的大榕树底下,倪素迈着缓慢的步子往那处走,有个小孩儿被人抱着,走出好几步远,一双眼还直勾勾地往她这儿瞧。
倪素垂眼,毛茸茸的莹光在地面晃动。
她停步,它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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