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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舆手一顿,微微蹙眉,“我本意是让你统领他们,让他们保护你们,不是让你……”
“一样的,一样的,”赵含章笑嘻嘻的凑上前去,“祖父,近年来洛阳可不安定,光靠种地养不起他们这么多人吧?您看,您都把人给我了,可我没钱,要是养不起他们……”
赵长舆心一梗,沉默了好一会儿后道:“还有些铺子,回去我就一并交给你。”
赵含章就殷勤的给他捶腿,“谢祖父。”
赵长舆失笑摇头,意味深长的道:“东西我是给你了,但你也要把握住才好,不然……”
“孙女知道,握在手里的东西才是我的,握不住,也只能看着它溜走,强留不得,”赵含章笑眯眯的道:“但祖父放心,我的手很大,也很紧。”
赵长舆:“若实在握不住呢?”
“那就大大方方的放手,好歹留一份香火情在,如今朝野混乱,谁知道我们何时就有求于人了呢?不是原则那样的紧要事,大可以宽容一些。”
赵长舆舒爽的呼出一口气,虽然只是大话,还未曾见成效,但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气,他对赵含章表示很满意。
祖孙两个高高兴兴的回家去,好心情在回到家后便没了,宫中来了人,赵仲舆已经接待了好一阵子。
赵含章跟在赵长舆身后见到了那位传话的内侍,那位内侍一见到赵长舆便立即起身,上前行礼后道:“上蔡伯,陛下今日收到了您的题本,特派小人来叙话。”
赵长舆便请他上座,内侍拒绝了,目光看向赵仲舆和赵含章,“这……”
赵长舆便叹息道:“我身体大不如从前,现在家事国事都基本移交给二弟,内侍有话不妨直说。”
内侍略一思索便道:“还请伯爷和亭侯之后守口如瓶,这些话出小人之口,只入两位之耳。”
赵长舆点头应下,却没有叫赵含章退下去,赵含章也低头垂眸的站在一旁当背景板,心中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
内侍又看了她一眼,见赵长舆当看不见,只能尽量略过她,压低声音道:“陛下也忧心北边的羌胡,因此属意由王延和高韬两位使君镇守京兆郡,傅中书也有此意,朝中支持此调动的人也不少,若能得伯爷上书,那此事便更加顺理成章……”
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话,让赵长舆再上一次奏章,这次把接管京兆郡的人由东海王变成王延和高韬,皇帝会感激不尽,王延和高韬也会感激不尽。
赵长舆打着哈哈送走了内侍,人一走,他脸上的笑容就落了下来,捂着胸口身子晃了两下。
赵含章忙伸手去扶,赵仲舆也伸手扶住兄长,看到另一边窜上来的赵含章皱了皱眉,这孩子怎么还在这儿?
不过当下最要紧的不是这个,他忽视掉赵含章,把赵长舆扶到榻上坐下,“兄长,陛下这是让您对上东海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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