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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官请诸人入座,太非的诸臣坐于右列,庄莲鹤和叶乐乐被引入王座左下第一张桌案,其余人等皆被按序引入下方桌案。
腰间系着金铃的侍女,笑容满面的执着金壶替他们先斟上一杯果酒。
叶乐乐颇有些拘谨的四处看看,低声对庄莲鹤道:“也不知太非女子可否公然入席?就是太非王不介意,咱们大黎其余的大人们,心中会否对你这一举动有所非议?”虽然她心底是男女平等,但也要分个场合再来伸张这一主义,绝没这胆气在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不认同的时候,独自一人做个勇敢的女人。
庄莲鹤垂下手来,在桌案下寻着了她的手,轻轻的捏了一下:“难为你这般替我着想。”
叶乐乐看他似笑非笑的脸,就觉得被堵得慌,反手就掐了他手心一下:“说正经的呢,我可不想日后船上诸人瞧着我不对劲。”
庄莲鹤笑意不减:“只要我不失势,他们就是心中不豫,也会笑脸相迎,张狂一些又如何?若是我失了势,便是再谨慎,也处处是错处可挑。”
叶乐乐想到他仕途起起伏伏,不由有些紧张:“还是得意之时莫猖狂,免得来日留了把柄与人。”说着就以手按席,想要起身。
庄莲鹤目光一动,抬手按住了她:“莫急,便为了你,我也再不会失势。”
叶乐乐心道“人生起落,谁又能说得准?”,只想着两人也不知还有无验证的这一日,又见他一派自若的拉着她坐着,其余人等也不见投来有异的目光,便就将这话咽了下去。
少顷便有仪官宣唱,立在身后的通译便弯下了腰,低声道:“太非王与王后入殿了。”
叶乐乐偱着礼乐声处看起,果见仪仗先行,殿中一干人等皆起身相迎。
太非王与王后在侍从的护卫下缓步入殿。
太非王是个年过四旬的中年男子,瘦削黝黑,头发有些微卷,一双眼睛却还有神。
王后才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明眸大眼,高挺的鼻子,轮廓很立体,有种野性张扬的美貌。
待这两人上殿入座,才扬手让众人不必多礼,太非王甚至十分亲和的请大黎众使臣安坐。
太非王先是由衷的感谢了此次大黎的援手,又表达了原与大黎永结邦交的意愿,其余太非众臣亦少不了轮番举杯,称赞太非王此决定万分英明,又言辞恳切的再次答谢大黎使臣。
庄莲鹤也免不了要兴杯回敬,伏太监和谢颖川等人都是擅长官样文章的老手,席间顿时一片宾主和睦。
叶乐乐也不出声,只小口的品尝食物,减低自身的存在感,然而还是觉着有人在打量。
抬头看去,与太非王后的目光对个正着。
太非王后便露出个明媚的微笑——实在是个美人,虽然不太符合大黎人美貌标准中的白晳一条,但也另有一种狂放的美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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