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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晚枝视线渐渐模糊,她出身文忠伯府二房,是正儿八经的高门嫡女,靳远书却只有一个早亡的京兆尹父亲,两家的门第差别确实是大。
可她嫁给靳远书六年,小产两次,再也无孕,日日吃着浓苦的汤药,只为了替他生子。
她被婆母百般挑剔,多数时候都将她禁在小院里不让她出门,她也毫无怨言,依旧侍奉地尽心尽力。
他仕途受阻,她去信几封求父亲在朝中帮他说好话,知道他不愿意与父母打交道,她甚少回家,只愿在靳家做他一人的贤内助。
原来,原来他竟是这么想自己的,竟是……早就有害她之意了……
倒是没想到那位素未谋面的首辅大人会替父亲求情……可恨,她的相公还比不上一个外人。
顾晚枝已经感觉不到伤口的痛了,比伤口更痛的,是她冷却的心!
“靳远书……你不得好死……”
靳远书哼笑,“随你,反正将死之人不是我。哦对了,你可还记得七年前,我在西山的水潭里救起你?”
顾晚枝当然记得,七年前,十四岁的枫林盛会上,她失足落水,是靳远书将她救起,温润清雅的落魄公子就这样撞进她眼里。
后来她不顾父母阻拦低嫁于他,求着父亲提携他,甚至害得父亲遭人弹劾,这才让靳远书爬到了今天的位置。
若要论起来,那恐怕是她一生噩梦的开端吧……
靳远书缓缓起身,嗤笑:“你可知,就连那落水也是有人与我设计的,你知道那人是谁么……”
“还没解决好么?”
话未讲完,突然被另一道声音打断。
顾晚枝倾倒的视线里,一道红色身影骤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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