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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子汤药苦,酸不溜丢的像是放坏了的醋水。
林绣伏在榻上,缓了许久才觉得没那么恶心。
她从没喝过这东西,那时和沈淮之盼着生儿育女。
还曾看过大夫,两人身体也没有问题,怀不上孩子兴许是缘分没到。
林绣在青楼八年,“开花”那日本该就服下一碗绝子汤的,但阴差阳错避开,在林绣心里,一直是件幸事。
她盼着有自己的孩子,在这世上也算有了血脉上的牵挂。
但这碗避子汤,让林绣意识到,前路未卜,莫说孩子,连沈淮之这个人,留不留得住,都是未知。
林绣心慌得乱跳,叫了春茗过来说话。
春茗在这明竹轩里无事可做,也只能陪着林绣说说心事,她听林绣喝了避子汤,脸都气红了。
“姑娘,我觉得玉......世子他变了,从前为了你一直怀不上身孕,到处求医问药,现在可好,倒让你喝上避子汤了。”
林绣苦笑:“我又有什么办法,玉郎他也不容易。”
夹在自己和母亲中间,也难做。
喝便喝罢,玉郎让她有些耐心,那便听话就是。
林绣翻着桌上针线笸箩,觉得成日这样无聊下去也不是个事,她从前在温陵,除了捕鱼便是种菜绣花,拿到镇上能卖不少钱。
在青楼不光学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也学针线,诗词歌赋,只不过绣的都是难以入目的男女情爱,吟的,也是那些淫词滥调。
林绣最会绣鸳鸯,她这会儿却不想,比着沈淮之落在这的一件大氅,描摹上面的竹子图样。
倒是多亏了妈妈悉心教导和栽培,林绣画出来也是有模有样,她拿给春茗看:“待我绣些手帕香囊之类,春茗你替我拿去卖了,多少赚点银子。”
不能留在京城,回去也需要盘缠。
春茗痛快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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