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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没救了。”陆霖提笔在纸上批了一个“废”字,搁到一旁,又怕此举太过伤人,便温和地安慰秦望山,“无妨,还有下一篇。”
秦望山点了点头,神情却显出一丝古怪的悦色来。
陆霖眉看他,他立刻垂下双肩,作出沮丧难过的样子,从匣中再择一篇递上:“陆兄,这是丁未年旧题,问北疆边陲骚动,威慑与招安利弊几何。我自认写得尚可,还望陆兄……”
陆一目十行地读完,提笔又批一“废”字,随手抛掷在旁。
“这篇也没救了。”
他深表遗憾。
前后不过一盏茶时间,满匣习作皆废,在桌上堆成了一座小山。秦望山大约没料到这个下场,面容局促,绞着十根手指问道:“依陆兄看来,我这次会试是不是……是不是凶多吉少了?”
“你啊……”陆霖狡黠地笑了,用胳膊勾住秦望山的肩膀,亲昵地倚过去,“望山,我且问你,你若不幸落第,家中可会责罚你么?”
“会的。”秦望山点头,“家父善骑射。
骑……骑射?
莫非秦家家法不是打板子,而是捆起来射成马蜂窝吗?
陆霖目瞪口呆,对剽悍的边陲民风充满了敬畏。
他支颐沉思了片刻,抬起头来,仔细打量秦望山。对方星目剑眉,棱角分明,是不可多得的上乘样貌,将陆霖心中那股涌动的痒意撩拨得越发难熬了。
他脱口道:“望山,你若惧怕家中责罚,不如就留在京中跟了我吧?”
秦望山一僵:“跟……跟你?陆兄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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