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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空的百米廊道两面都是玻璃,走在上面像走在一座没有护栏的天桥上,风一吹就会把人卷走,跌下数丈高空。
夜风拂过,虞度秋的发丝翻飞着,眼神逐渐阴沉。
“有意思。”
洪良章年纪大了,有点耳背:“少爷您说什么?”
虞度秋放缓脚步,方便他凑近聆听:“洪伯,你不觉得奇怪吗?二叔已经许多年没和我往来了,为什么会突然来当说客?谁喊他来的?”
“这……我也不清楚啊。”洪良章想起虞文承的惨烈死状,眼眶又红了,“真没想到一回国就发生这种事……少爷,你可能不记得了,在你小时候,你二叔还抱过你……”
“我记得,他会把我举过头顶,让我坐他肩上,还会用零食逗我,其实我不爱吃,每次都无语地看着他,他还乐此不疲。这些我都记得。”虞度秋的声音飘入风中,宛如叹息,“他因我而死,我也会记得。”
洪良章抹了抹眼睛:“少爷,不是你的错,别自责……”
“自责?不,他只是一颗牺牲的棋子,要赢一局棋,就不可能毫无损失,我会让他的牺牲变得有价值。”虞度秋道,“洪伯,你近期别跟我外出了,万一连你也出事,外公可饶不了我。”
洪良章蹙眉,脸上的皱纹多了几条,像树皮上的沧桑纹路:“哎,我都半入土的人了,不怕死。可我觉得你虞叔叔说得不无道理,触犯毒*的利益,不光是你一个人承担后果,老爷二十年前就吃了教训,从此没再碰过这块领域。虞家已经名利皆有,何苦搞这种吃力不讨好的项目,让别人去研究不行吗?”
虞度秋摇头,调转方向,走到廊道玻璃窗前,眺望整片新金区——康平大道笔直延伸出去数公里,远方的建筑已被夜色抹去了边缘,黒寂的夜空俯视大地,世人皆蝼蚁。
“‘我宁愿在充满渴望中死去,也不想在萎靡无聊中生存‘。况且,你知道我归国的起因,我不能辜负他的信任。”
洪良章想起了什么,惋惜地说:“请节哀。”
“已经哀过了,沉湎于过去徒劳无益。”虞度秋注视着玻璃上反射出的镜像,那人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平义市……这地方可一点儿都不平静正义。我有种直觉,今晚的不太平,还远未结束。”
作者有话说:
我宁愿在充满渴望中死去,也不想在萎靡无聊中生存。————纪伯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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