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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蛋儿听见动静, 动了动毛耳朵,自黑沉的睡梦里蓦地睁开了眼,警惕地“呜汪”了一声。
见状, 王墨忙伸手撑住炕面,费劲儿地爬过去,将狗子抱进了怀里,他手臂晃了晃, 软声道:“没啥事儿啊,你乖乖睡,我出去瞧瞧。”
地蛋儿甩了甩尾巴, 伸着毛脑瓜往他怀里钻,呜呜唧唧应了一声。
王墨瞧得心软软, 揉了把狗子的毛脑瓜, 将它轻轻放到炕上, 仰头应道:“来了!”
外头风冷,王墨披了件衣裳下地,爬坐到板车上, 打开了房门。
北风鬼哭狼嚎,自远山呼啸狂卷,刮得光秃的大地扑簌簌作响, 打得干枯树枝子不住的摇颤。
王墨冷得打了个寒噤, 搓了搓手,在嘴边呵出口白气。他心里头惦记着人, 趁着出来,忙偷摸着朝汉子躺的方向瞟。
提心吊胆的, 既怕他还在,又怕他走了。
可是夜色太深了, 黑黢黢的瞧不清人,他又不敢表露太多,生怕叫人瞧出来他心软,慌忙收回了目光。
大门口子,板车缓缓停了下来。
吱吱嘎嘎声起,王墨开了大门,就见个白胡子老头儿站在外面,估摸是上了年纪了,背有点儿驼。
王墨仰头看向他,狐疑着开了口:“老伯,这么夜了,您是有啥事儿吗?”
老头儿恭敬地福了下身:“王公子,我来接主上回去。”
王墨皱紧眉头:“您家主上是……”
“啊……就是住在您隔壁的那位,他寻药草受了重伤,本说定了今晨回灵潭休养,可这都子时了还迟迟不归,老夫怕他出事儿,特来瞧瞧。”
王墨心虚的挠了下颈子,支支吾吾道:“那、那您咋来我这儿了……”
老头儿瞧着他:“主上说将药草给了您,便回。”
王墨心口子一抽,怔愣地抬起头,目光闪烁:“给、给我?”
“是啊……”老头儿皱住眉,疑惑道,“您不知道?”
王墨咽了口唾沫,唇线拉得平直,他的手指头不自觉收紧了,平圆的指甲压在掌心,微微生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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