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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承闻低头又看了一眼手里的脉案,而后登时心中火气,上前揪着裴斯远的衣襟,便狠狠给了他一拳。裴斯远不闪不避,生生将那一拳挨下,半边唇角登时便破了皮。
“你为什么要那么对他?”余承闻怒道。
“此事非我所愿,我亦是不久前才知道此事。”裴斯远哑声道。
余承闻双目通红,看向裴斯远的目光满是怒火,像是恨不得将人撕碎了一般。
此前对于裴斯远和余舟的事情,他想过无数种可能,但万万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真相。
先前他便觉得裴斯远的很多举动太过刻意,又是送厨子,又是寸步不离地将人困在身边,这实非寻常之举。如今略一思忖,才知道竟是因为这样的缘由!
但余承闻并非莽夫,哪怕心里怒气再盛,却也还是努力克制住了情绪。
他现在只想确认余舟安然无恙,将人带回身边好好看看。
“我要去接他回府。”余承闻道。
“别的都行,唯独这个不行。”裴斯远道。
“裴斯远,你不要欺人太甚!”余承闻怒道。
“他尚且不知此事,你贸然去找他,会吓到他。”裴斯远道。
“你个混蛋!”余承闻揪着裴斯远的衣襟,质问道:“事到如今,你还瞒着他?你到底将他至于何地?”
裴斯远看向余承闻,道:“你以为我不愿告诉他吗?眼下这情形,若他知道了又能如何?”
余承闻一怔,很快反应过来了什么。
他此前早已听说过琴师的事情,知道男子有孕意味着什么。
如今余舟有孕,也就意味着他的性命随时都面临着危险。
稍有差池,便是一尸两命。
“对,不能让他知道……”余承闻又看了一眼那份脉案,喃喃道:“他母亲有孕四五个月时,回娘家不慎目睹了她嫂嫂难产,回来之后就夜夜惊梦,动了胎气。后来她生余舟的时候难产,便是与此事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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