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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许多年里,余承闻都对此事懊悔不已,心道早知如此,就不该让对方回娘家那一趟。
余承闻思及往事,又想起余舟如今的处境,不禁悲从中来。
过了许久,他才慢慢从情绪中抽离出来。
“我会瞒着他,不过我要接他回府。”余承闻道。
“余大人,余府的房子是怎么烧的,您还记得吧?”裴斯远道。
“你……”余承闻怒目看向他,道:“裴斯远,你不要得寸进尺,他是我儿子!”
“他是,可您护不住他。”裴斯远道:“只有我能。”
余承闻被裴斯远气得一口气险些梗住,但他并非莽夫,很快就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裴斯远这话听着气人,却是实话。
如今不是该置气的时候。
“你张罗大理寺的事情,是为了他?”余承闻问道。
“嗯。”裴斯远道:“脉案您也看了,他腹中胎儿已逾三月,不久后就会显怀。他这几日已经开始怀疑了,胎儿一天天在长大,很快就瞒不住了。”
“你……你打算怎么办?”余承闻问道。
“我只能尽力哄住他,不让他太快发觉,但是一旦开始胎动,便彻底瞒不住了。”裴斯远道:“在这之前,我会让章太医尽量帮他安胎,争取等他发现真相的时候,不会出现难以挽回的事情。”
余承闻沉默了半晌,问道:“你选择今日告诉我这些,是有别的打算吧?”
“他是您的儿子,此事本也不该瞒着您。”裴斯远道:“况且……此事虽非我所愿,可终究是我伯父一手造成的,孩子也的的确确是我的。若他得知真相后怪我,我也认了……但我最怕的事情是这会伤着他自己。”
言外之意,到时候多半还得余承闻出面帮忙安抚住余舟。
毕竟,余承闻是余舟的父亲,届时若余舟对裴斯远心生怨怼,那么他唯一能依靠的便只有余承闻。哪怕这不是裴斯远愿意看到的事情,他也不得不做好这样的准备。
“裴斯远,早晚有一天这笔账老夫要找你算。”余承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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