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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大雨泼下来,几天散不去。
地面的水重新回到空中,雾气氤氲。
袁木不想走路,打算去公交站等车。
打着哈欠出了楼道口,影影绰绰地瞧见前方立着人。
再沿街走几步,裘榆站在雾的尽头处。
今天居然有日出,这一秒剥开云雾钻出来,澄黄的阳光斜斜地打到裘榆侧边那块蓝色警示牌的金属立杆,反射出一串粼粼的光,投去裘榆的黑色短T正面。
还有几朵光斑散落在他脸上,袁木注意到他皱着眉闭了闭眼睛。
这个城市多雨多雾,长年闷人口鼻,遮人的眼目——而它终于在此季夏天,彻底变成一座透明的巨型游泳池。
潮湿,金光闪闪,拥有两个太阳。
原本在踹粘在井盖上的广告纸,看到袁木出现,裘榆就停下了动作。
由于惯性,工装裤上的银色细链依然晃得叮叮当当,裘榆将手从宽松的裤袋里拿出来,不动声色地捂住了。
袁木走到裘榆跟前去,面对面看他的睫毛铺一层热烫的金辉,瞳孔被光影染作鲜亮的琥珀色。
如果早知道会在这里遇见裘榆,昨晚他会至少提前三个小时吞服止疼药。
裘榆不说话,袁木也就不说话。
他垂下头接裘榆的班,和广告纸较劲,吊着石膏不方便,就把踹改成了磨和蹭。
即将成功之际,近在咫尺的人还是不吭声。
井盖上一塌糊涂,袁木突然转身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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