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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小了说,宁宁之前被阿吼所误会和指责,往大了说,此刻遭遇的猛禽危机、和不久的将来要承受阿吼的迁怒——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郁延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不欠我我亦不欠人的人生信条。
这样的信条,在毛球球这儿被打破了。
小东西给了他离开洞底的契机,他绝不会抛下自己的救命恩人不管。
宁宁还是个幼崽,没有学会如何调动能力,终于在猛禽们轮番的狡诈攻势中昏了过去。
它的精神控制犹如一顶透明防护罩,将两脚兽和自己同那些怪物隔离开来。
现在防护罩碎了,成千上万的猎食者再无桎梏,怪叫着从岩壁顶端俯冲下来,扑向手无寸铁的人类!
郁延苍白、瘦削,在洞底呆了这么久,衣不蔽体,不见天日,营养匮乏,更是一丝血色都没有。
他给猛禽和沃格特·布鲁斯留下的印象一样,人畜无害,柔弱可欺。
但他从来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白兔。
郁延没有动。
他站在原地,静静感受着。
视力被削弱后,听觉、嗅觉和其他感官反而更加灵敏。
沉沉黑暗中,风声呼啸着向他扑来,鸟鸣与岩壁的反射像一个清楚的四维定位图,每一次碰撞都在给予他更清晰、更准确的坐标。
几秒钟,只需要几秒钟,无须宁宁的帮助,仅靠反射的声音定位,他的脑海中已然明晰地呈现出洞口的景象。
他弯弯嘴角。
倒是要感谢这些嘎嘎乱叫的小鸟儿们了。
郁延扯下布料所剩无几的上衣,把昏迷过去的雪团子包裹在里面,像个小包袱那样系在腰腹上,然后抽出那柄刀刃,赫然朝着第一只近身的怪物狠狠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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